竹清歌这一番说辞，既撇清了她不是那位，也正好能测出沈肆听到底对季琢，是哪一种感情。</p>
原本胸有成竹的竹清歌，却不知哪一句话激怒了他。</p>
她只觉得胳膊一阵吃痛，便被人抓着丢到了地上。</p>
“呃……啊。”</p>
竹清歌被猛地这么一摔，痛叫出声。</p>
在看过去，沈肆听那双漆黑的瞳孔，渗人无比。</p>
“谁给你的胆子，敢揣度本督？”</p>
竹清歌揉着吃痛的屁股站起来。</p>
“不揣度你，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。”</p>
这人真是将喜怒无常发挥到了极致！</p>
“既然沈大人对那位并无感情，那幅《向阳》，沈大人怕是也不感兴趣。”</p>
竹清歌恹恹地朝沈肆听鞠了一躬。</p>
“今日之事，是小女子不知死活，冲撞了沈大人，还请沈大人从轻发落，饶了小女子这条薄命。”</p>
字字句句都是自省和惶恐，可从竹清歌的嘴里说出来，分明连一点心虚都没有。</p>
沈肆听忽然就被逗笑了。</p>
他肆意靠在床边，慵懒却危险。</p>
“又威胁本督？”</p>
“小女子惶恐万分，小女子不敢。”</p>
“行了。”沈肆听神色归于严肃：“东西呢。”</p>
竹清歌指了指窗外。</p>
“院子里。”</p>
“拿进来。”</p>
竹清歌乖乖照做。</p>
当那幅《向阳》展示在沈肆听的面前时，他整个人都愣住了。</p>
明艳的色彩，张狂的笔法，奇妙的拼凑出一幅欣欣向荣的太阳花景。</p>
太震撼了。</p>
他那颗早如死海的心口微微震颤，好像有股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。</p>
像是又看到了季琢。</p>
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可笑。</p>
人死又怎可能复生。</p>
良久，沈肆听的黑眸便恢复了平静。</p>
“这是你母亲收藏的？”</p>
竹清歌点点头。</p>
“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，专门送来孝敬沈大人。”竹清歌笑笑：“还请沈大人，以后多多庇佑小女子。”</p>
沈肆听细细端详着那幅画。</p>
眼眸微眯起，透着危险。</p>
他将画拿着走到烛火旁边，仔细端详了几分。</p>
“颜料虽已完全烘干。”沈肆听收了画，质疑的目光落慢慢转到竹清歌的脸上：“可从这成色来看，却像是刚画完不久的作品。”</p>
竹清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</p>
她早知沈肆听眼睛毒辣，所以这画她已经画好很多天，不光让颜色全部烘干，甚至想办法找了些灰尘沾上去，让这幅画看上去更“旧”一些。</p>
结果还是被沈肆听给看出来了。</p>
这种自我暴露的事情，让竹清歌有些为难。</p>
见竹清歌答不上来，沈肆听便起了兴致，懒洋洋走到床边坐下，冷眸轻挑。</p>
“来，给本督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</p>
竹清歌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。</p>
每次求见沈肆听，脑细胞都要死掉一马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