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,太红和太白再也不闹腾了,它们不紧不慢的舒展马蹄走一步算一步,完全契合马车的节奏。
说是聊天,实际上我们也没聊什么,无非是猜测刀疤男会给我们什么吃的,会不会下毒之类的话。皇帝始终一言不发,轻阖双眼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索什么问题。
晃晃悠悠的走了一路,终于到了所谓的王府。
下了马车,我才发觉刀疤男并非一无是处。所谓的王府,并不是豪华
蒙古包,而是仿照京城的四合院建造的。看来,刀疤男对中原文化甚是热爱,就连宅邸都仿照四合院建造。
王府门口有两个镇宅的大石狮子,大门上贴着门神和对联,宅子周围栽种了一些树木,我不怎么认得那些树木,想来是蒙古这个地方特用的。只有一种开着黄色小花的树木是我曾在苏合家附近看过的,听苏合介绍说,叫沙枣树,抗旱又耐风沙,很容易成活。
不过,王府牌匾上的字弯弯扭扭的,我一点都认不出来,应该是蒙古文。
立刻就有穿着蒙古袍的男丁来迎接我们,还有四人抬着一个肩舆过来,刀疤男还挺客气的,知道皇帝身子受伤,不宜多走动,特意派人用肩舆抬着皇帝进去。
皇帝有肩舆坐,吉祥公主闹起来,说:“我也要坐肩舆。”
那些蒙古人听不懂吉祥公主的话,我便上前充当翻译,对着那些蒙古人比划,指指肩舆,指指轿夫,指指吉祥公主。他们一脸茫然了许久,直到有个年纪稍长的人重复了一遍我的动作,好像是搞懂了。
我一想,吉祥公主有肩舆坐,我们都是扮演的平民,甭管什么身份尊贵不尊贵,何不多讨要几个肩舆来坐坐?我伸出四根指头,按住一个,只剩下三根手指,又不断地指着皇帝所坐的肩舆,那年纪大点的人跑进宅子里,可能是去请示刀疤男的意思。
皇帝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,我忙拿出帕子来擦拭,孙郁问:“锦公子,你觉得怎么样?有没有感觉不舒服?你的腹部千万不要用力,随意的斜靠着肩舆即可。”
皇帝说:“我没事。”
皇帝真不愧是八尺男儿,那么疼,绝不喊一声痛。才休息了一个下午,就要跟着我们出来折腾,我真是特别心疼。
不一会儿,那人领着一干轿夫抬着三个肩舆出来了。我们四人都有肩舆,皇帝最先进宅子,我垫底,看来,刀疤男的手下们对我们的身份排名也是有所了解。
如此说来,所谓的晚宴,真是一场鸿门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