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在!”
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完,发现语气太过坚定,好像认为那块玉佩真的会给我带来一个如意郎君似的,便忙补充道:“皇上,奴才有东西,喜欢收藏起来,奴才小时候玩过的拨浪鼓、竹蜻蜓、风筝等,还都在呢。”
我把那些幼时玩物拉出来做个掩饰,以表示我对皇帝送的这块玉佩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,全都是一视同仁。
皇帝回道:“朕以为你会随身携带。”
我身为皇帝的贴身宦官三宝公公,我入宫时的身份资料上写着自小父母双亡,若是在我身上找出那么名贵的玉佩,岂不是露馅了?
我把这些话解释给皇帝听,皇帝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知夏,你是个勇敢的姑娘。”
勇敢这个词,大部分时候是安在男孩子身上的,我那奸臣爹一直把我当男孩子养,皇帝说我勇敢那就是真勇敢了。
饶是如此,我还得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,回话道:“皇上,奴才看不惯有人恃强凌弱。”
“若不是你古道热肠,朕也不会记住你。”
这话说的,简直是让我无话可说,好像皇帝看上我,是我故意图谋似的!“皇上说的极是。”
皇帝轻叹一声,“第三次见你,是在令堂的祭礼上,朕头两次见你天真可爱,唯有那次见你,你哭的眼睛红肿,双目无神,身形消瘦,十分憔悴。”
那一次见面,我只有一点点印象。我娘去世,我伤心不已,茶饭不思,夜不能寐,我整日在灵堂里哭,每天有许多的亲戚、官员前来祭拜我娘,还安慰太过悲恸的我。可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,根本记不起都见过哪些人。唯有皇帝去的那次,家里清场了,闲杂人等都避让,好像是个一品大员和皇帝联袂而来,我那奸臣爹和我还有一干族人在灵堂里烧纸钱,痛哭流涕等。我只记得皇帝穿着一身白衣,出落的越发俊俏。
“皇上,家母将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奴才身上,家母去世,奴才实在是太过难受,心如刀割。”
许久,皇帝都默不出声。微风拂过,群星璀璨,似乎无不在诉说今天是个风清月明的好日子,不要沉湎于过去那些悲痛的事情。
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
我趁此机会,一口一口,慢慢地把一盘红豆饼就着水吃完了。
我开口道:“皇上,奴才完成任务了。”我拿起空空如也的青花瓷盘,表示我真的全部吃下肚子了,一点都没辜负皇帝的一番心意。
“知夏,朕等这一天,等了十二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