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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清月还真有这么大的胆子,而且清月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雷龙以前没见识到,现在确实见识到了。而且他还深陷其中,跟着清月一起羡慕太上皇和太后的那一段恋情来。
“这样一对神仙美眷的故事,让清月也很是羡慕。雷龙大哥有所不知,墨云便是继太上皇之后这长安城中奏箫第一人了,清月不敢说精通,也略懂琴道。”
清月欲将墨云和自己比作琴箫之合,全是为了雷龙手中一把前朝传下来的古琴。但就算是雷龙手中有一支名贵的玉箫,清月也绝对说是帮墨云要的。她和墨云之间,她绝对不当吹箫的那个。
见雷龙听得认真,清月继续道:“清月听闻前朝蔡邕先生的焦尾琴几经辗转,到了雷龙大哥的手中,所以斗胆向大哥一要。”
“只是要一张琴?”雷龙不解,还道是清月和墨云的感情真是如当年的太上皇和太后一般惹人羡慕。
“只是要一张琴。”清月低下头,尽量不让雷龙看到她的笑意。而她本人,丝毫没有欺负人家不识货的愧疚感。
一旁的孔县令左右为难,他是知道这焦尾琴的来历的。但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,哪边他都得罪不起。
这琴的来历,墨云也是知道的。
据说是有一日,蔡邕先生坐在房里抚琴,住在隔壁的好友正在厨房烧火做饭。
蔡邕先生听到隔壁厨房传来一阵清脆的木头爆裂声,不由得心中又惊又喜,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,心道不好,跳下床榻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厨房去。蔡邕先生见到眼前的情景心下着急,也顾不得烫手,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火中的梧桐木拽了出来。好在抢救及时,梧桐木只有尾部被烧焦了,蔡邕先生向好友说明了缘由。然后将这块梧桐木精雕细刻,做成了一张琴。
后来这把焦尾琴不知所踪,据说已经失传了,但具体细节清月还是知道的。
“这事好说,等吃完了饭,弟妹随我去寨中琴房去,随便挑一张。”
这雷龙还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,整个龙虎寨上下没有一个人懂音律,却收集了不少乐器。
吃完了饭,雷龙在酒楼门口备了马车。本来龙虎寨中没人坐马车的,当土匪都喜欢自己骑马听风的感觉。这马车是让孔县令准备的,墨云和清月起来的马已经让人牵走了。
刚才清月只顾着吃东西,在马车上和墨云、雷龙聊天才知道这酒楼竟然是龙虎寨的产业。
“此处便是我龙虎寨的琴房,弟妹想要哪张,可以自行挑选。”
有雷龙在的缘故,马车没受任何阻拦,直接停到了琴房跟前,省去了清月进了寨子还要步行一段的麻烦。清月进琴房去找琴,墨云和雷龙就在外面边聊天边等。
果然如清月所料,龙虎寨的琴房根本就是无人问津,看着那一张张名贵古琴,有的都落满了灰尘,更有甚者连琴弦都断了。暗叹着龙虎寨这帮人不识货,浪费了这么多宝贝。
清月在龙虎寨的琴房中观赏了一圈,略过了一众造型极致夸张的古琴。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一把造型简朴,却隐含古韵的琴上。琴尾隐有焦黑之色,是焦尾琴无疑。
“雷龙大哥,清月要的,便是这张。”清月抱着焦尾琴出来,对雷龙说道。
雷龙见清月只挑了一把最不起眼的,只道是这琴有什么故事,也没多想什么。若是他知道这琴的故事和价值,恐怕就舍不得送给清月了。
“弟妹既得了爱琴,大哥这里还有一支请名匠制作的紫竹萧,一并送与墨云老弟。就是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这个运气,能听到你二人的琴箫合奏啊。”
雷龙这玩笑似的一问,清月和墨云心里都是没底。清月所说墨云吹箫的技艺如何了得,都是编造出来的,墨云也从未见过清月抚琴。虽然两人都知道自己的深浅,却不知道对方的斤两。
先拖延些时间,或者直接推了。
“雷大哥,月儿一路赶来,想必是累了。等我二人休息一日,明日自会让大哥以及一众兄弟听到当年太上皇和太后的遗风。”
“是大哥疏忽了,也怪大哥太爱这些风雅的东西,一时间忘了墨云老弟和弟妹鞍马劳顿。大哥这就让人给兄弟和弟妹安排房间。只是不知道,安排一间还是两间合适。”
主要还是清月年纪太小,雷龙摸不清两人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,故而有此一问。
墨云和清月几乎是抢着开口,墨云说一间即可,清月要两间。这就让雷龙犯了难。
墨云搂着雷龙走到一旁咬耳朵:“月儿在外人面前有些羞涩,大哥只管叫人安排一间便是。只对月儿说安排了两间,墨云不胜感激。”
雷龙会意。
墨云说完,拉上清月跟着雷龙去他们的住处。
虽然雷龙说一切按照清月的意思安排,但墨云就是不说刚才悄悄话的内容。
送走雷龙,墨云把焦尾琴放在桌案上。拉清月在圆桌旁坐下,给清月倒了杯茶。
“雷龙说另一间还在收拾,常年没人居住有些荒废了,等收拾好了我就搬过去。不过看来龙虎寨收拾房间的效率比你们荣王府要快得多,你也不必太过着急。”
刚才墨云拉着雷龙窃窃私语那么久,她才不信另一间真的很快就会收拾出来。
“慢些也不打紧,只是这屋内没有坐榻,地板似乎更硬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