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颜料……会不会洗不掉啊？”</p>
江蓁蓁看着衣裳和手上的颜料，陷入为难。</p>
总不能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去拍结婚照吧？</p>
她低头看手上的颜料，丝毫没有注意到褚之行脸色的变化。</p>
褚之行想需要压下心里的怪异情绪，却发现越往下压，那股莫名的恐惧越是萦绕心头。</p>
挥之不去。</p>
“怎么可能洗不掉？你别在这里冤枉人！”还不等褚之行回应，熊孩子身边的大妈就大吼一声，“小孩子玩的东西，能有多脏？肯定能洗得掉！”</p>
一看江蓁蓁的衣裳就不便宜，大妈脸色愈发难看，凶神恶煞地拧着眉：“你这衣裳一看就是地摊货，别想讹人！”</p>
江蓁蓁：“……”</p>
她悠悠地转头看向大妈：“你是来离婚的吧？”</p>
大妈扬起脑袋：“离婚又怎么样？这年头儿，离婚还算是什么稀奇事儿吗？”</p>
“为什么离婚？”江蓁蓁悠悠地继续问道，“是谁出轨了吗？”</p>
大妈立马涨红了脸：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！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！”</p>
她张牙舞爪就要去抓江蓁蓁的脸，却被褚之行一个冷眼看了回去。</p>
就，这男人看着不像啥好人！</p>
好吧，主要是看着就有钱，不太好惹。</p>
大妈可太明白识</p>
时务者为俊杰了。</p>
她生怕惹事，收回了手，只恶狠狠地瞪着江蓁蓁。</p>
而大妈身边的大爷，脸色相当难看得斜了一眼大妈，却并没有说话。</p>
“家产怎么分？房子归你吗？还是以后租房子住？”江蓁蓁还是那悠悠的语气，“自家房子住习惯了，出去住，怕是不怎么舒服吧？”</p>
大妈心里中了一刀。</p>
“孩子多大了？成绩好吗？”</p>
大妈心里又中了一刀：“好……好着呢！”</p>
熊孩子听到江蓁蓁提起自己的成绩，脸色登时就不太好，张牙舞爪地又往江蓁蓁身上撒了些颜料。</p>
江蓁蓁倒并不生气。</p>
——反正都脏了，再脏一点也仅仅是更脏一点而已。</p>
她淡淡地斜了熊孩子一眼：“你最喜欢吃什么？”</p>
“巧克力！”熊孩子说道，“我最喜欢吃巧克力！”</p>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江蓁蓁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，撕开后，慢悠悠地送进了自己嘴里，“唔，我也很喜欢吃巧克力。”</p>
熊孩子瞪大了眼睛，很是祈求地扯了扯大妈的衣袖：“妈，我想吃巧克力！”</p>
大妈皱眉：“现在我上哪儿去给你买巧克力去？”</p>
“不嘛！我就要巧克力！就要巧克力！”</p>
一边吼一边死死盯着江蓁蓁的巧</p>
克力，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。</p>
嚎着嚎着，就变成哭了。</p>
哭着哭着，就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。</p>
那叫一个哭天喊地，那叫一个震耳欲聋，那叫一个旁若无人。</p>
眼见熊孩子已经管不住，将颜料都泼在大妈脸上后，江蓁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，转身去了洗手间：</p>
“我去洗手间洗洗，看能不能洗得掉。”</p>
至少，把脸蛋给洗干净不是？</p>
奈何她还是太低估这颜料的上色性。</p>
接下来半个小时，任由她将脸皮都搓掉一层，颜料还是洗不掉。</p>
看得出来，这颜料质量不错。</p>
等她从洗手间走出来，号都已经过了。</p>
“怎么办，洗不掉……”</p>
褚之行看着她五彩的脸，脑海里恍惚间又闪过一个恐怖的人脸，却很快消失。</p>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底的不适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：“没事，那就明天再来吧，也不急着一天两天，更何况，号已经过了，今天再拿号怕是来不及了。”</p>
江蓁蓁：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