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培之翻了个白眼：“呵呵，你以为拍外景的时候条件能多好？！”</p>
李文勇觉得这是好事，很支持李慎行，还给了他十万块的权限，买冬衣和文军。</p>
唐兆年虽然不愿意，可是顶不住季青烟大力支持，也只能同意。</p>
临走的时候，何思齐也加了进来。</p>
李谨言：“我知道摸喜欢这种不知道目的地的神秘旅行。觉得很刺激。但是这一次，真的没什么好玩的，还会很辛苦。”</p>
何思齐：“放心，我连爱斯基摩人的冰屋都住过。没什么能吓到我了。”</p>
他们从服装厂买了一车各种码数的冬衣和鞋子。</p>
家用品厂赞助了一堆文具和体育用品。</p>
食品厂提供了一车方便面，饼干和糖果。</p>
物流派车帮他们运过去。</p>
几个年轻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。</p>
他们开了一部越野车，四个人轮着当司机。</p>
走了600公里才下高速上省道。</p>
省道转县道在县城里住了一晚上。</p>
一晚上唐培之都没睡着，说酒店里的被子上有虫，他浑身都痒。</p>
第二天再转乡村小路，又走了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。</p>
眼前的山上都是用木板和黄泥夯筑的房子。</p>
身边跑来跑去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。</p>
除了李谨言，其他三个都是一脸惊愕。</p>
他们压根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，中国竟然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。</p>
李谨言：“这里已经算是条件好一点的村子了，至少通路了。我高中的时候，我爸带我去过一次更偏的山里面。下了车要走一天的山路。人和猪还住在一起，同一个屋子里。”</p>
李慎行：“这，上面没人想点办法吗？”</p>
李谨言说：“中国就像个巨人，那么大的面积，那么多人。有些偏远的地方，始终跟不上步伐也不奇怪。所以一直都有沿海发达城市对口帮扶落后地区。可是，这是一个很艰难痛苦的过程，光靠别人帮，自己不努力是没有用的。你们想想文军新城之前什么样子，那不也不花了十年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吗？”</p>
他冲他们笑了笑：“别站着了，帮忙吧。”</p>
其他三个人收起了惊愕的表情，开始帮着卸货。</p>
有个孩子拽着何思齐的衣角，仰头看着她。</p>
何思齐慌慌张张把包里带的饼干给她，然后忽然红了眼眶。</p>
李慎行线条比较粗，凑过去问：“诶，你哭什么。”</p>
何思齐翻了个白眼，没理他。搬完东西，就拿出相机要拍照。</p>
李谨言说：“你拍照可以，但是你要答应我如实反映。”</p>
何思齐皱眉：“什么意思。”</p>
李谨言：“比如你看到他们虽然经济条件落后，但是精神状态很好，就不要专挑表情忧伤和颓废的照片发给杂志。虽然我知道这种照片价格会比其他的要高得多。”</p>
何思齐：“为什么？这都是艺术，又不是见不得人。”</p>
李谨言：“我不想你的照片被人利用来刻意抹黑我们。你实在喜欢，可以留着做个纪念。”</p>
何思齐说：“艺术无国界。”</p>
李谨言定定看着她的眼睛：“真的吗？你忘了我们上次在英吉利服装秀的时候，被人家摆了一道，差点没办成吗？你真的以为那只是竞争者动手脚吗？你真的觉得国外的电影电视对中国的描述和评价真实而公正的吗？我们打个赌，你在‘文军新城’里的美照里面夹一张惨照，看看杂志最后挑哪张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