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陳不疑心中破箭式的精義流過,手中劍法隨心而變,頓時變得有些莫測古怪起來,那些幾乎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暗器不僅被盡數接住,還被反彈了回去,頓時在場那些人一片哀嚎。
這些人會的暗器手法也不過是尋常,若非暗器太多,對上他們用上破箭式簡直是大材小用,不過,效果也非常明顯,這幫想要走捷徑的家夥被自個的暗器放倒了,陳不疑從容上前,一劍一個,將他們盡數擊殺,雖說也有人想要垂死暴擊的,結果卻並未給陳不疑帶來什麽麻煩,因為係統的緣故,陳不疑習慣了觀察敵手的肌肉骨骼狀態,對方下麵有什麽動作,沒準他比他們自個都清楚,因此,這些人不過是徒費力氣而已。
陳不疑見識了獨孤九劍的威力之後,心中不由暗歎,難怪劍宗出了個風清揚,叫氣宗寧可使出下作手段,也要將風清揚調離華山了,這獨孤九劍簡直是作弊啊!陳不疑懷疑,獨孤九劍的破氣式若是領悟到一定程度,說不得真能破開先天罡氣呢!陳不疑來不及多想,他又聽到了快速逼近的有些淩亂的腳步聲,當即身形一閃,消失在了原地。
陳不疑對獨孤九劍有所領悟之中,也不會死撐著不用,獨孤九劍在群攻上實在是有著先天的優勢,有了這等劍法,陳不疑簡直是如虎添翼,他依舊如之前一般,隱在暗處,然後遇到一夥兒便直接出手。
古城就這麽大,幾批人在陳不疑手上差不多全軍覆沒,立馬這群人就發現了不對,有人頓時生出了退意,結果很快就被人說得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上了,人家說得也很有道理,陳不疑明顯是跑過來挑漠北武林的山頭的,估計要一家家挑戰過去,誰能夠逃得掉呢,與其回去之後心驚膽戰,跟老鼠一樣打地洞不敢冒頭,不如這會兒齊心協力,將陳不疑幹掉,一了百了。
因此,陳不疑殺了二三十個人之後,原本分散在古城中的那幫邪道之人很快就匯合到了一起,在古城裏麵一寸寸搜寻起來。陳不疑見狀,也知道想要像之前那樣分而擊之是不成了,他看到那邊一下子集中了六七十個人,烏壓壓往自己隱藏的地方來了,隻是這些人一方麵麵和心不合,多半都是獨來獨往慣了的,也沒什麽聯手合擊的經驗,不過就是一幫烏合之眾而已,換成一幫士兵組成戰陣還差不多;另一方麵,這裏頭一流高手不過是四五個,剩下的都是二流三流的人物。隻是蟻多咬死象,雙拳難敵四手,陳不疑哪怕有獨孤九劍呢,麵對這麽多人,也有些麻煩。
陳不疑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,心中頓時有了主意,他之前幹掉了那些人,卻也從那些人身上弄到了一些戰利品,這會兒琢磨了一下,卻是脫下外袍,內力一鼓,將外袍向著一個方向拋去。
外麵的人隻看到一陣黑影掠過,頓時有人就自覺找到了陳不疑的蹤跡:“那小子往那邊去了,快追!”說著,一幫人拔腿就往外袍飛過去的方向追去。
陳不疑見那些人轉了方向,臉上神情不變,等到那些人靠近之後,手上一揮,一把鋼針就飛了出去。華山派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暗器法門,不過是幾個帶藝投師的弟子帶過來的一些粗淺的把式,華山派又自詡名門正派,又是全真教一脈相傳的脾性,對暗器嗤之以鼻,卻不想想,當年王重陽傳下的法門裏頭,也是有暗器的手法的,但是後人一直不學,隻學什麽劍法掌法,暗器手法自然也就失傳了。陳不疑在古墓中卻是看到了兩派的暗器手法,這會兒就是按照古墓冰魄銀針的手法將鋼針擲出。
當年赤練仙子李莫愁橫行江湖,起碼有一半的威名落在這冰魄銀針上,固然是冰魄銀針上的毒難以拔出,但是,再劇烈的毒性,你打不中不也是白瞎嘛,可見這冰魄銀針的發射手法也有獨到之處。陳不疑拿的鋼針卻是從之前那夥向他發射暗器的人身上找出來的,弄了不少,看針頭藍汪汪的,就知道這些人在鋼針上淬了不知道什麽毒素,陳不疑也不多管,這會兒也到了這些人自食惡果的時候了,一把鋼針擲出之後,又是一把。
人多也有壞處,在這種情況下,聽風辨位顯得比較困難,尤其冰魄銀針手法奇特,好歹也是當年曾經跟王重陽齊名的林朝英創出來的手段,哪有那般容易避開擊飛,陳不疑雖說是初次使用,但是,使用之前就用係統模擬過肌肉還有勁力的用法,因此,這會兒施展出來,簡直跟練了好幾年一般,一把鋼針,就放倒了七八個人。
陳不疑不知道這鋼針上淬的什麽毒,卻是有人知道的,立馬就有人叫了起來:“該死的,快躲,這是王老三的蠍尾針!”
大漠裏頭毒物其實不少,這蠍尾針顧名思義,用的毒的主料便是沙漠中的毒蠍尾巴上的毒液,另外,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毒素,中了這個,當時不會死,卻是疼痛麻癢難忍,中毒的地方很快就會麻痹,難以動彈,因此,王老三雖說不過是個勉強才算二流的人物,但是靠著這蠍尾針,卻在這漠北武林占據了一席之地。可惜的是,遇上了領悟了獨孤九劍的陳不疑,自家的暗器,叫自己給嚐了,還沒來得及解毒呢,就叫陳不疑一劍割斷了頸動脈,丟了性命。
見對麵那幫人一個個手忙腳亂,陳不疑卻是好整以暇,以逸待勞,反正就是躲在暗處,暗器不要錢一樣往外扔,的確不要錢,反正都是他從別人身上搜來的,知道的暗器手法都換了一圈,漠北這些家夥,一個個都陰損得很,暗器上少有不淬毒的,這會兒卻是叫那些人叫苦不迭。
等到陳不疑搜刮到的暗器用得差不多了,外麵那邊也就隻有不到十個人還站著了。
“小子這暗器手法倒是有些看頭!”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,身形消瘦有如一根竹竿,整個人看著有些陰沉的中年人陰測測地說道,“華山派卻是沒這個手法,你小子偷學旁門的功夫,你們華山的長輩知道嗎?”
陳不疑笑吟吟地說道:“前輩卻是多心了,我華山傳承數百年,暗器手法還是有幾種的,隻是,長輩們武功高強,行事也是光明正大,不屑於用這等小道,平常也不許晚輩們行走江湖隨意使用,隻是晚輩卻是武功平平,今兒又不慎陷入這等境地,隻得事急從權了!”
“小子嘴倒是硬!”那些人心裏也不確定,沒錯,華山派當年也是頗有威名,跟少林武當也能平起平坐,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,何況華山如今也是如日中天,正是昌盛的時候,誰知道藏了多少底牌呢,因此,也不跟陳不疑打什麽嘴上官司,直接就是說道,“老夫倒是要看看,你小子手上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樣硬!”
陳不疑也不生氣:“那就請前輩品鑒一下便是!”說著,飛身而出,一招“天紳倒懸”使出,明明是簡單的入門劍法,卻是神完氣足,氣勢凜然,那人頓時知道陳不疑的確是名副其實,不是什麽靠著僥幸運氣就混到現在的,因此,神情也是嚴肅起來。而另外一些人卻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,雖說擺出了一副上前助陣的模樣,卻隻是在邊上鼓噪,卻是不肯真的使多少力氣。
陳不疑心中冷笑,這幫人各有心機,要說起來,沒準互相之間還有些仇怨呢,這會兒哪能真的摒棄前嫌,共同應對陳不疑這樣的毛頭小子呢!何況,這中年人光看麵相,就是個陰森刻薄的人,相由心生,若沒意外的話,這種人在漠北也是不知道有意無意得罪了多少人的貨色,要不是武功高,早就被人敲悶棍了,這會兒隻怕一個個都等著他跟這人兩敗俱傷,甚至同歸於盡呢!
陳不疑心中有了想法,雖說留了三分精力,防備旁人偷襲,其他的精力,都放在了與這陰沉中年人對敵上。這中年人的兵器卻是一根鐵鞭,招式算不上精妙,卻是力大招沉,而且頗有些詭異的招數,陳不疑如今四麵皆敵,自然懶得跟這人多加糾纏,因此,直接運起了破索式,那中年人頓時發覺陳不疑的招式變得怪異起來,而且每每都能抓住自己的破綻,叫他不得不中途強行變招,結果陳不疑那邊劍身不過是一蕩,又指向了自己的要害,他隻得揮鞭回護,不過幾招時間,就落入了下風。
“老霍這家夥竟是被那小子壓住了,這怎麽可能!”周圍幾個一流高手眼力何等高明,立馬發覺了不對,各自心中盤算了一番,互相之前使了個眼色,知道不能任由陳不疑將那中年人擊敗了,若是都想著占便宜,沒準自己也得栽進去。因此,一個個也不裝模作樣了,各自揮動自個的拿手兵器,加入了戰局之中。
陳不疑一開始還有些緊張,很快就恢複了過來,獨孤九劍本就是遇強則強的劍法,從來隻有進攻,不需回守,遇到庸手,這劍法壓根就是明珠暗投,壓根發揮不出威力來,結果這會兒麵對幾個一流高手的圍攻,陳不疑頓感壓力陡升,但是手中的劍法也愈發精妙起來,往往能夠化不可能為可能,在幾個人的圍攻中竟是顯得遊刃有餘起來,心中獨孤九劍的總訣緩緩流過,他隻覺豁然開朗,這等劍法哪裏是隨隨便便參悟就能悟出什麽名堂來的,若是不進行實戰,那不過就是紙上談兵而已。
陳不疑手上招式愈發古怪,但是也頗為精妙,他胸中豪氣大盛,隻覺不吐不快,口中頓時發出一聲長嘯,長劍揮灑之間,一個用判官筆的就被一箭刺中手腕,判官筆掉落在地,不等他後退,陳不疑就是一劍刺入了他的咽喉,他口中發出“咯咯”兩聲,便倒在了地上。
看到一個水準差不多的人死在當場,圍攻陳不疑的人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,他們對陳不疑的劍法已經生出了恐懼之心,一個人一邊躲避陳不疑刺向他神門穴的劍尖,口中咬牙切齒道:“這是什麽劍法,絕不是華山派能教出來的!”
陳不疑卻是冷笑不語,獨孤九劍被風清揚傳給他的事情,他打算爛在肚子裏了,要不是遇到了這幫不要臉的家夥,他還真不會使出來,陳不疑為了防止事情傳到華山去,心中已經將這些人判了死刑,反正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,死了也是為社會除害,陳不疑對此心安理得。因此,手上劍法更是變幻不定,如同羚羊掛角一般,顯得渾然天成,這些人互相之間配合並不默契,有的時候出招純粹是給旁邊的人添亂,這也給了陳不疑可趁之機,不過十幾招的時間,又有一個人被陳不疑一劍刺中了肩頭,還沒來得及反應,劍尖上挑,直接在他脖子上劃開了一條口子。
這群人本就是臨時湊到一起,一個個自私自利,見又有人死了,頓時生出了退意,想要逃跑,口中還要喊句聽起來挺義正言辭的話:“點子紮手,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咱們撤!”
陳不疑哈哈一笑:“想跑,跑得了嗎你們!”說著,長劍一抖,頓時封住了場上之人的退路,這些人心中有了怯意,出招自然也沒了那股子氣勢,甚至顯得畏手畏腳起來,陳不疑這邊卻是妙招迭出,此消彼長之下,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,這群人已經是全軍覆沒。
陳不疑這一戰,漠北武林元氣大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