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得无礼！”</p>
一句清亮的少年音在众人背后响起。</p>
顾绯缓步从人后走过来，扫视一圈，最后视线落在宁馨身上。</p>
一副就知道又是你个小不点在搞鬼的表情。</p>
宁馨抿着小嘴委屈巴巴。</p>
谁知道阿林那憨货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啊。</p>
要知道一早教他识两个字不就行了嘛！</p>
还至于搞得这么难堪。</p>
“世子，他家支使下人撕了榜单！”为首的那个差役赶紧开口解释。</p>
顾绯眼风一扫，冷哼道：“这是府案首的府邸，岂容你们随意放肆。快滚，不然本世子就去问问罗大人，是失榜事大，还是揭榜事大。”</p>
本来也是张榜的差役看管不力，才叫阿林得了空子把榜单扯下来的。</p>
更何况，宁成文是金科的府案首。</p>
谁也没听说刚被点了案首，就要去府衙里挨板子的道理。</p>
几个差役也不知道这位竟是府案首。</p>
闻言赶忙道歉：“世子的是，是小的们无理了。”</p>
宁成文微微颌首，表示并不追究。</p>
几个差役忙不迭卷了榜单退下，刚才为首的那人还分神将地上的阿林扶了起来。</p>
阿林昏头涨脑的，但也知道这事算是揭过去了。</p>
案首名头已花落别家。</p>
余下看榜众人只能悻悻跟着差役离去，只盼自己能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。</p>
院门口从喧闹到安静，只一瞬的时间。</p>
“恭喜宁案首了，父亲叫我备一点薄礼过来道贺。”</p>
身后小厮递上来一百两白银，顾绯朝宁成文拱了拱手。</p>
算是认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正儿八经将这人看在眼里。</p>
王府提前知道谁是案首并不稀奇，稀奇的是，不过是个府案首，淮南王竟然亲自送礼恭贺。</p>
就算是连中两科，怕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。</p>
宁成文难免有些慌乱，说话也期期艾艾：“多谢，多谢王爷和世子的抬爱。”</p>
顾绯摆摆手，不置可否。</p>
他爹确实没将一个区区府案首放在眼里。</p>
不过是听说了圣上赏赐的事情，又在自己的地盘，总要给几分薄面。</p>
说了正是，顾绯又想起另外一件。</p>
他清了清嗓，略有些不好意思道：“那捉妖记的下卷书何时交稿？”</p>
小世子一脸羞涩又期待的模样，给宁成文看的有点犯懵。</p>
宁馨独自操刀后几卷书的事情，现在除了他们父女俩以外并无旁人知晓。</p>
枪打出头鸟，他怕自家闺女太出挑，会引起旁人尤其其母程家的觊觎。</p>
所以，在外人眼中，这书的作者就还是他。</p>
作为本书的第一个读者，小世子这是在催稿吗？</p>
可他这副小媳妇儿似的表情是为啥啊啊？？</p>
宁馨怕她爹露馅，赶紧接话道：“快了快了，爹爹回去就交稿。”</p>
“哎？小不点你牙呢？”</p>
宁馨一个着急，说话忘记兜住嘴，被顾绯看见她掉了一颗门牙的窘迫德行。</p>
顾绯乐得不行，也顾不上什么书稿不书稿的，追着她一个劲儿叫她小豁牙。</p>
气的宁馨脑袋上的毛都炸起来了。</p>
娘的！最烦这种没有边界感的熊孩子了！！</p>
好在下人及时赶来，提醒他后面还有其他安排，顾绯这才悻悻然走了。</p>
临走前还告诉宁馨，他家府上来了个西洋画师，画人画的最像了。</p>
说是过几天有空叫宁馨去他家里，让西洋画师给她这小豁牙的样子留一张像。</p>
“无耻！无耻！”</p>
宁馨被气的小脸通红，在原地乱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