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剑诀。</p>
黄老六在剑阁长老那里得到的传承。</p>
灵剑决不如养剑诀。</p>
可这也是剑阁传承，是能凝出百息天境一剑的存在。</p>
这样的传承，珍贵无比。</p>
只是私授传承，若是被发现，等待黄老六的罪责，恐怕难以想象。</p>
韩牧野看黄老六一眼，笑着摇摇头道：“六哥，你可是要成为剑阁执事，成为剑阁长老的，两块上品灵石，就卖了凝剑诀？”</p>
凡俗世界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。</p>
修行界中，这道理依然。</p>
两块上品灵石对于绝大多数的低阶修行者，一辈子都赚不来。</p>
而那些能够拿出两块上品灵石之人，已经看不上这点财富了。</p>
“我不是卖了凝剑诀。”黄老六郑重的看着韩牧野，然后道：“我是怕这人情还不上。”</p>
还不上？</p>
韩牧野眉头一皱。</p>
就在此时，黄老六忽然裂开嘴，得意笑着开口：“你六嫂已经说了，要我陪她回一趟晋阳。”</p>
回晋阳？黄老六和陆青萍的老家。</p>
陆青萍愿意陪着黄老六一起归隐？</p>
她想通了？</p>
韩牧野点点头，脸上露出笑意来：“六哥，恭喜啊。”</p>
如果陆青萍真的离开清风观，那或许是好事。</p>
毕竟清风观背叛了九玄剑门。</p>
黄老六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，似乎年轻不少。</p>
“那六哥你的修行……”韩牧野有些犹豫的低声问道。</p>
黄老六当初可是豪言要踏入天境的，哪怕是百息天境。</p>
“修行嘛，随缘就好。”</p>
“什么百息天境，也比不过老婆孩子热炕头。”</p>
摩挲着下巴，黄老六缺牙的嘴不觉咧起。</p>
“等我跟萍妹下山时候，我将那凝剑诀传你。”</p>
“其实就算我不传你，长老也会传授你的，你是最适合执掌剑阁的人。”</p>
伸手拍拍韩牧野肩膀，黄老六转身回静室又拿出一个小布包来。</p>
“这些增加寿元的灵药我看来是不需要了，你留着。”</p>
这些药都是白天时候陆青萍买的，还有一截化霜灵竹的根，是唐云浩送给韩牧野的。</p>
韩牧野本想拒绝，想想，还是收了。</p>
这些灵药放黄老六手上，不够炼制丹药。</p>
而韩牧野自己手上还有白素珍送的那几味主药，再寻些配药，就能炼制成丹。</p>
大不了到时候分黄老六一颗丹就是。</p>
见韩牧野接了灵药，黄老六笑呵呵回静室去了。</p>
韩牧野也是回到自己静室中，然后躺在榻上，有些失神。</p>
黄老六就要离开剑阁，离开九玄剑门。</p>
往后这剑阁一层，怕是只剩下他一人。</p>
看来，修行，终究是孤寂的旅途。</p>
这条路上，有人倒下，有人回头。</p>
韩牧野面上露出一丝笑意。</p>
黄老六能得偿所愿，他也高兴。</p>
“可惜我来此世界，无牵无挂……”</p>
韩牧野口中低语，目光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白虎图卷。</p>
“不对，我还有你们……”</p>
他气海之中，一道道剑意轻轻颤动。</p>
这些剑意，似乎都想化为剑气，穿入他的身躯，融入他的丹田，成为他身躯一部分。</p>
不只是这些剑意，静室之外，剑阁一层那些长剑中灌注的剑气，好像也感应到韩牧野的心绪，发出微不可查的震鸣。</p>
这一刻，韩牧野莫名心安。</p>
修行，不就是为了能有这种心安的感觉吗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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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时候，韩牧野去小院之中洗漱练剑，黄老六已经早起，在那踢腾。</p>
“六哥，慢点，小心闪了腰。”韩牧野笑着打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