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什么事情了？</p>
“小句，你去看一下。”</p>
郑小句点头，去了。</p>
过了一会儿，郑小句回来了。</p>
她说：“甄晓晓和于燕在吵架，说是于燕没在规定时间内把妆弄好，挤占了她的化妆时间。”</p>
甄晓晓和于燕都是剧组里的女演员，也都是拍过几部戏的老演员了，比她们这些年轻人要经验丰富。</p>
周云听到她们两个吵起来，很惊讶。</p>
“她们平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？”周云说。</p>
郑小句：“我跟人聊天的时候，听别人说过，好像她们两个人是塑料姐妹花。”</p>
“哈？”周云感到意外，“这你也能打听到？”</p>
郑小句也不好意思地笑了，说：“大家都喜欢说八卦，不过，小云姐，你放心，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对外说的。”</p>
既然是两个演员吵架，周云就更不好出去看热闹了。</p>
这到时候帮谁说话都不是。</p>
过了十分钟，周云才拿了剧本出去，去找古槐春。</p>
她碰到了于燕。</p>
于燕没有看见她，板着脸、脸色十分难看地从她前面走过去。</p>
周云猜于燕心情不好，也就没有打招呼。</p>
去了片场才知道古槐春不在，又回过头来，在他的休息室找到了他。</p>
古槐春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，眼皮都比平时要深几分。</p>
周云举起剧本，说：“聊聊？”</p>
古槐春大概是刚想起跟周云的约定，哦了一声，“你等一下。”</p>
他进去拿了剧本，便跟着周云出来了。</p>
“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发生误会，吵架，没必要吵得太撕破脸。”周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，“站在林小苏的角度，她是喜欢你的，可是你却误会她接近你是因为你的身份，她觉得你在侮辱他，说话才急了，比起跟你吵架，她更想要做的是解释清楚。”</p>
古槐春点头，说：“我这个时候对你的态度是复杂的，一方面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，但另一方面我受到了别人的挑唆，认为你接近我别有目的，反而觉得遭到了背叛，所以对你的态度很冷漠，但因为喜欢你，也不愿意跟你发火，于是就造成了冷暴力的局面。”</p>
周云点头，“我觉得这个基调是对的，回头看看陆导怎么说吧。”</p>
“我们先走一遍吧。”古槐春说。</p>
周云：“你台词背下来了吗？”</p>
“背了，直接走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周云和古槐春两个人就按照剧本走了起来。</p>
“庄周，我、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？”周云小心翼翼地抿住嘴唇，有些怯怯地看着古槐春。</p>
古槐春拉了一条塑料凳当道具，坐在上面，面无表情，“没有。”</p>
“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？”周云问。</p>
古槐春还是这两个字：“没有。”</p>
周云委屈了起来，说：“你还说没有，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！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</p>
古槐春沉默。</p>
周云停了下来，说：“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其实要给观众一个反馈会比较好，你又不是真的冰山男，对我没有一点心思，我都这么说了，你心里面肯定还是有点反应的，一个皱眉，或者一个眼神。”</p>
古槐春嗯了一声，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继续，周云说完刚才那句台词，古槐春给了一点反应，微微侧目，一直没有情绪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。</p>
周云往前走了一步，伸出手去拉古槐春的衣袖。</p>
“你说话好不好？”</p>
古槐春按照剧本的指示，把周云的手甩开了。</p>
“好暴力。”这是周云下意识的反应。</p>
古槐春点头：“确实，一个男生如果心里面喜欢一个女生，除非是故意的，或者是天生脾气暴躁，不应该直接甩开她的手，会怕伤着她。”</p>
“改成起身走开吧，这样就自然而然地把我的手挣开了。”周云眼睛一亮。</p>
古槐春点点头：“可以。”</p>
“但这样的话，走位又要变。”</p>
古槐春：“只是从坐变成站，变动不大。”</p>
两个人一边走戏，一边沟通商量。</p>
周云意识到，抛开其他不谈，古槐春其实是一个很好合作的演员。</p>
他对剧本有认真的研读，也有理解，不是照本宣科念台词的，就像他自己一直说的，他是个学院派出身，底子比很多人都要好。</p>
这时，尹舟走了过来。</p>
“你拍完了？”古槐春先看到他。</p>
尹舟看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，有些惊讶，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扫，似乎是想问他们俩怎么破天慌地和睦相处了，但欲言又止。</p>
“对，刚拍完。”尹舟说，“我先去吃饭了，饿死了。”</p>
古槐春点头。</p>
尹舟走了两步，又停下来，回头看着他们，“你们俩，应该不用我待在这里劝架吧？”</p>
周云一脸尴尬。</p>
古槐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恼羞成怒：“吃你的饭去。”</p>
尹舟笑着走了。</p>
到了下午，一上来就是这场戏。</p>
周云和古槐春把他们对剧本的想法给陆远说了。</p>
陆远本来对这部戏就只抱着赶紧拍完的心思，一听没多大问题，便点了头，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演。</p>
在实景片场走了一遍，两人心里有了底。</p>
一场拍完，周云觉得刚才演得有些没到意思，回头去找陆远。</p>
“陆导，再拍一条吧，刚才有点没演好。”</p>
陆远笑呵呵地说：“演得不错，小云啊，咱们这不是拍电影，得赶进度，已经可以了。”</p>
果然又是这句话。</p>
换场的时候，周云和古槐春坐在一起等。</p>
“拍得这么快，不是有三个月的时间吗？”周云小声吐槽。</p>
古槐春说：“早点拍完，早点拿钱不说，早一天拍完，省一天花销，你以为这些花销进谁的腰包？”</p>
“……”周云难以置信，还能这样？</p>
古槐春说：“陆导成本控制能力强、拍摄快在岳海是出了名的，大部分的赶时间的项目都会交给他。”</p>
周云心想，陆远的能力其实确实也很突出。</p>
演员没情绪，演不出来，简单，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的拍。</p>
做表情都做不出来？干脆拍侧脸或者拍背影，后期再重新找配音演员配台词。</p>
总而言之，没有那种因为演员状态差就耽误拍摄的事情。</p>
只是这能力，对于周云看中的表演质量、戏剧质量来说，不太有意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