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，他每次梦到妻子，都觉得亏欠她。她善解人意，温柔贤惠，是个难得的好妻子；她美丽端庄，善于处理各种家庭琐事，是个合格的贤内助；她性情温柔，对他百依百顺……</p>
可他的爱太卑微。卑微到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，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法保护。</p>
他低下头，无奈道：“我……”</p>
苏晓晓抓住他的衣襟，哽咽道：“仁贵哥，我不介意，真的不介意。”</p>
白仁贵心头酸涩，他紧抿着嘴角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</p>
苏晓晓垂下头，擦掉泪水，努力扬起一抹苦笑：“是我太贪心，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仁贵哥，我只求你，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。我愿意陪你吃糠咽菜。你若实在喜欢那边富贵日子，我不会阻止你。”</p>
白仁贵心里抽搐般地疼着，眼圈泛红：“晓晓，你怎么会这么傻……我……”</p>
“仁贵哥，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维护和包容，是我太傻，才会错失了你。”</p>
白仁贵握住她颤抖冰冷的手，咬牙切齿道：“娘，我是您的儿子，你要是真的逼死我，你也不会落得个好。”</p>
李氏被儿子的话吓住，脸色苍白：“仁贵，你可要想清楚了，我毕竟是你的娘。我不会害你的。”</p>
“那你呢？当初你为什么要卖掉我？”</p>
“那……那不是你的错。”李氏语气软化了几分。</p>
“我的确不是你亲生的，可你也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这么作践我。这件事传出去，你以为别人会怎么议论我？”</p>
“那个蠢丫头已经毁容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</p>
“你是说苏晓晓毁容？”白仁贵问。</p>
“嗯。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村子。”</p>
“那我不娶了！”白仁贵脱口道。</p>
李氏急了：“仁贵，咱家穷成这样，你要是不娶，以后怎么讨媳妇？”</p>
白仁贵冷声道：“娶不到媳妇，就光棍一辈子吧！”</p>
李氏气得跺脚：“白仁贵，你个逆子，你不孝啊！我这辈子造了哪门子孽哟！”</p>
白仁贵冷哼：“你这样作贱我，也不怕遭报应吗？”</p>
李氏骂道：“报应？报应在哪？那个傻丫头毁容了，你们还能再生儿育女，我们却要净身出户。”</p>
白仁贵皱眉，正要说话，就被她拉住手臂：“我不管，你必须娶我，否则……”</p>
“否则，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！”</p>
白仁贵深吸一口气：“行，我娶你。不过，你不许闹腾了。等这阵风头过去，咱们就分家。”</p>
“不行，咱们白家可不兴分家这一套。”</p>
白仁贵冷笑：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</p>
李氏道：“咱们白家是书香世家，讲究的是‘礼义廉耻’。我不同意分家。除非，你休了那丫头！”</p>
白仁贵道：“你简直是胡搅蛮缠！我是你丈夫，凭什么要听你的！你要分家就分，要闹腾就闹腾，我奉陪到底。”</p>
李氏被他激得火冒三丈：“好！白仁贵，你狠！你厉害！咱们走着瞧！”</p>
白仁贵面露嘲讽之色：“我等着！”</p>
李氏气呼呼跑了，留下苏晓晓和白仁贵两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