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……”竹清歌揉着屁股,痛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。</p>
她缓了半天才爬起来,气得不打一处来。</p>
经过训练,她现在身手确实不差,可这副身子多年来的积弱,毛病仍旧在。</p>
所以即便再怎么练习,也扛不住沈肆听的这一脚。</p>
“你!”竹清歌咬牙,可看着沈肆听那副无所谓的样子,她更不想认输!</p>
竹清歌掸了掸衣衫,虽然痛得要命,但脸上却一副饶有兴致地表情,笑盈盈地向沈肆听</p>
“沈大人一身干净,怎如此敏感?”</p>
言下之意,你不是太监么,为何对那个位置那么敏感。</p>
“竹清歌。”沈肆听那双黑眸异常冰冷,渐渐攥紧的拳头预示着他翻滚的怒意:“你想死么。”</p>
竹清歌眨了眨眼,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,软软道:“沈大人还真是吝啬,只许你欺负我,不许垂涎垂涎您的美色了?”</p>
“竹清歌!”</p>
眼看着沈肆听就要被彻底点燃了,竹清歌赶紧见好就收。</p>
“好了好了。”竹清歌朝着沈肆听微微鞠躬,服软道:“我错了沈大人。”</p>
她眼睛亮了亮。</p>
“为了表示我的歉意。”竹清歌想了想,卖了个巨大的关子。</p>
“当年季皇后有一幅名曰《向阳》的画作,鲜少有人见过真容,但相传那是季皇后最喜欢的一幅作品,沈大人您既是个懂画之人,定然……”</p>
好几次沈肆听都对季琢的事情表现出很深的兴趣,所以这一次竹清歌也决定赌一把,用那幅《向阳》,来看看沈肆听的反应。</p>
果不其然,还没等竹清歌的话说完,沈肆听就已经等不及地打断。</p>
“你知道《向阳》??”</p>
竹清歌看着沈肆听这副焦急的表情,忍不住恍惚了几分。</p>
当年她画出《向阳》,觉得颇为欢喜,便第一时间拿去给司无端看。</p>
可司无端却只是厌恶地瞥了一眼,便恹恹道:“没意思。”</p>
那时的季琢,将司无端的建议看的比天大,司无端说不好,她看那幅画,便越看越觉得不顺眼。</p>
后来即便很多朋友都说那幅画是她画的最特别的一幅,她也还是毁了它。</p>
只因为司无端不喜欢。</p>
所以《向阳》变成了季琢画作生涯里,为数不多的遗憾。</p>
“沈大人不要这么激动。”沈肆听的反应让竹清歌心情大好,要是早知道用这种方法就能拿捏这家伙,她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。</p>
“我不仅仅欣赏过《向阳》,我还……”竹清歌可以放慢了语速。</p>
“还什么?!”沈肆听冷声呵斥:“再这样磨磨蹭蹭,小心本督杀了你。”</p>
竹清歌咂咂嘴,立马换了一副口气:“没见过,没听过,不知道,沈大人再见,我回了。”</p>
说着转身就要走。</p>
沈肆听脸色一僵。</p>
“竹清歌!”沈肆听气得咬牙:“你不说,督公府多的是办法让你说。”</p>
言下之意,是在威胁竹清歌用刑。</p>
竹清歌停下脚步,并无所畏惧。</p>
“沈大人可以试试。”她猛然转身,那双眼睛坚定又倔强:“我绝对可以保证,沈大人您伤我一根手指头,这辈子您都看不到《向阳》了。”</p>
沈肆听喉结上下快速地滚动,努力压抑着翻涌的怒意。</p>
和这丫头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,他多少了解她的性子。倔强的要命,吃软不吃硬。</p>
越是来强的,她越是不肯服输。</p>
《向阳》一直是沈肆听心里的遗憾,季琢戎马一生,所画的作品也都是同战争,百姓有关系,而《向阳》,画的却是面向太阳的花花草草,是少女心最直接的体现。</p>
那是属于季琢的唯一。</p>
所以也成了沈肆听的遗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