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北斗立在凉月身后，为她打了把伞，现在日头正盛，没一会儿顾北斗后背就湿了。</p>
“你是人吗？”顾北斗终于忍不住了。</p>
“嘘！”凉月叫顾北斗噤声。</p>
“如此苛待下人，你还是人吗？”顾北斗说话真是太难听了。</p>
“我是不是人你看不出来吗？而且，你可不是下人。”凉月随口应道。</p>
“若是人，你使的是妖术，可你不是妖，所以，你是什么？”</p>
顾北斗不依不饶。</p>
凉月叹了口气，算了，反正也不是来钓鱼的。</p>
凉月回头，拉了顾北斗一把，道：“你坐到伞里来，想被晒成狐狸干儿吗？”</p>
顾北斗却没动，还瞪了凉月一眼。</p>
“不识好人心！”凉月转头，不再理他，也不答他的话。</p>
她不知那一夜疯爹和顾北斗都谈了些什么，反正她是听从了疯爹的安排，叫顾北斗做她的侍卫。</p>
只是顾北斗似乎并不情愿。</p>
“传闻中瑞王偏爱独生女儿，还带着女儿上朝，我倒没看出来他有多宠惯你。”</p>
没人的时候，顾北斗突然话多了起来。</p>
“都说瑞王是个疯子，杀人不眨眼，吃人不吐骨头，想不到传言是假的，瑞王爷就是个正常人。”</p>
凉月晃了晃鱼竿，疯子脸上又不会写上：我是个疯子！</p>
再说了，疯爹本来就是间歇性的精神病儿，不受刺激就好。</p>
“听闻……”</p>
“你听哪个傻子杜撰的？”</p>
凉月受不了这样无端揣测他人，还拿出来在当事人面前讲的。</p>
顾北斗回答：“世人皆知。”</p>
凉月恼了！</p>
“眼见为实的你不信，偏信那些道听途说的，疯子救了你的命，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，就够了！”</p>
顾北斗收了伞，叫凉月暴露在阳光之下：“你真的只有六岁？”</p>
凉月手指勾了勾，把伞拽了回来：“我怕晒，拿过来！”</p>
“怕晒还出来？”</p>
顾北斗把伞怼给了凉月。</p>
凉月见顾北斗往回走了，冲他背影喊道：“你干嘛去？我还没说要回去呢！”</p>
“回去吃螃蟹。”</p>
顾北斗甩甩手，还真走了。</p>
“我可没说给你吃！”</p>
可顾北斗不听，径自往回返。</p>
凉月努努嘴，继续愿者上钩。</p>
碧水湖十分开阔，望不到边际叫凉月有种看海的错觉。</p>
“你的法器怎么不常用？”</p>
风缄总是在凉月觉得最惬意的时候叫她揪心。</p>
“用它杀你吗？”</p>
凉月挖苦风缄，“可惜你无法体会，因为你根本出不来。”</p>
“未必，只要你死了。”</p>
风缄的话提醒了凉月，她可是人族，活三万年，除非她封神。</p>
开什么玩笑，哪有她这么弱的神啊！可她是妖主，若是封了神，还算是妖主吗？</p>
“怎么？花酿作为你的师父，都没有给你讲过妖主的事吗？”</p>
风缄语气不知怎么，突然变得冷漠下来。</p>
“不就是妖界之主，比妖王还大一级，还有别的什么吗？”</p>
过了会儿，风缄说：“没有。”</p>